【楼诚深夜60分】梦中的婚礼
@楼诚深夜60分
关键字:婚礼
我要开始走深沉路线。
"阿诚啊，你看又弹错了拍子了，这里太着急了。还有刚才那个音没有弹准。"明楼站在一旁，抱着胳膊，指指点点个没完。
阿诚有些愠怒，这人老老实实听着就完了，自己不会不说，还老是要挑他的毛病。弹钢琴弹得不顺原本就容易心绪急躁，耳边还有人一直絮絮叨叨的没完，他干脆停了手上的动作，重重的按在琴键上，钢琴发出一声杂乱的响声，听的他更是烦闷不已。抬眼，望向一旁负手而立的家伙，还一脸不自知的模样。阿诚忍不住开口道:"大哥，您没别的事要做了？"
"怎么，生气了？"明楼眼里带着微微的笑意，双手覆上他的肩膀，顺势帮他按了按，"你大哥我工作做累了，听到你练琴忍不住出来看看。别瞪着个眼了，继续弹，我喜欢听。"他的语气很温和，也很能安抚人心。
阿诚伸手握住肩上的手，轻轻捏了捏那厚实的手掌。嘴角漾起笑意，"那我就勉为其难啊，先说好了，一首五枚银元啊。"
"有点贪啊，银元现在市面上可不多见，不如换法币？"明楼反握住他的手，细细摩挲着。
"真金白银在手上才踏实，现在通货膨胀的那么厉害，法币发行量又大，这几年跟着你我可不是白混的，行不行痛快一句话。"阿诚说着抽出了手，面上佯装着不耐，眼里却隐藏不住笑意。
"好好好，你说什么便是什么。这点钱我还是出的起，可以开始演奏了？明大钢琴家。"明楼言语里满是揶揄，却是一下坐到了他身边，原本就不宽敞的琴凳显得有些拥挤了。
"坐沙发上去，太挤了，放不开手。"阿诚推搡了他一下。
"我喜欢贴着你，弹吧。"明楼语调温温的，竟让阿诚一时没法反驳。
流畅的旋律从他修长的手指下倾泻而出，弹得并不快，节奏掌握的却是精准。明楼看着阿诚的侧颜，微微眯着眼睛，似是沉醉般的。手臂也是舒展，随着旋律手指灵巧的变换着指法。高潮部分即使跨八度的时候也是从容自若。这样自信的阿诚实在是太过迷人。
明楼没有忍住心里的悸动，就这么吻在他的脸颊上，滚烫的吻落下，拍子也是乱了，音自然也是弹不准了。阿诚索性停了下来，微侧了脸，迎合上他的嘴唇，厮磨了好一会儿，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。
"MARIAGE D'AMOUR？基于爱情的婚姻？"明楼瞥了一眼谱架上的谱子，读出了名字。
阿诚笑了，他还真是会生翻啊，开口道:"爱人的婚礼，我觉得这样翻译比较好。有版本叫作梦中的婚礼。"
"婚礼的时候弹一定很合适。"明楼有些喃喃道。
阿诚却是红了脸。
回想起那时的场景，阿诚的眼眶酸胀生疼，他原本以为他说的婚礼…没有再想下去，叹息一声，终究是自己痴心妄想了。
明楼结婚当日，宾客盈门，处处都洋溢着喜气。他的婚礼选的是西式的办法，教堂是自己帮他定的，慕尔堂。中部大礼堂很是宽敞，能容纳一千人，可饶是这样，前来恭贺的人还是把这里塞得满满当当的，倒显得有些拥挤了。
阿诚看了一眼教堂的大厅，大到雕塑摆设，小到花束气球，都是他亲手挑选布置的。即使心里有什么，他也不能够忘记了，自己的身份，他既然是他的管家，就必然应该把这一切都打理好，让他没有后顾之忧。
所幸今天天气很好，阳光透过绘着圣经故事的玻璃花窗洒进来，显得祭坛神秘而宁静。
明楼站在那里，手紧紧握着另一个女人的手，阿诚似乎只凭想象就能感受出那宽大的手掌的温度。
明楼侧头不知对女子说了些什么，或许是温声的宽慰，惹的身边的那人羞红了脸却是笑开了。他面上依旧是浓的化不开的温柔，只不过再也不是对着他阿诚。
阿诚渐渐看不清楚那女子的容貌了，反正无论是谁在他的身边，都已经没有差别了，终归不是自己。只觉得新娘身上的婚纱格外的白，是有纯洁的意味在，可看在他眼里只剩刺目。
明台站在明楼身边，手里小心的揣着婚戒，脸上也是一副愣头青的傻样，很紧张却看得出很兴奋。明楼结婚了，碍着身份，他甚至不能做他的伴郎，站在他的身侧。阿诚的手越捏越紧，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红痕。
"不论贫穷还是富有，不论健康还是疾病，你愿意爱他，尊敬他，视明楼先生为你的丈夫，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吗？"神父缓慢慈和的问出了这句应该出现在任何西式婚礼上的誓词。
"我愿意。"阿诚在心里默默的念出，却是没有人听见，大家的目光都投射在祭坛下的两人身上。阳光洒下，就好似一层圣光笼罩着他们，让阿诚无法触及。视线渐渐模糊了，眼泪也是滑落，从起初滚烫到渐凉。
"阿诚，这大好的日子怎么哭啦？"一旁的明镜问他。
"大姐还说我呢，您不也是。"阿诚勉强笑了出来，可他晓得，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可比哭好不了多少。
"看着你大哥结婚了，我心里高兴啊。"明镜抹了抹脸上的泪水，拿出手帕也帮阿诚擦了，"别哭了，好日子不该哭的。等你大哥的事忙完了，大姐就帮你准备准备。我们明家也算是能够有后了。"
听到有后了，阿诚的心就是猛的紧缩。是啊，这都结婚了，生子也是顺理成章。大哥他，应该很喜欢孩子吧。他敛了敛眸子，说道:"大姐，您也太着急了。"却是不好再流泪，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，话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。
已经到了互换戒指的时候，看着明楼小心翼翼的捧着女人的手，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。阿诚不由想起，当时明楼无赖似的用拇指和食指扣住自己的无名指，作戒指状。那时他在耳畔的低语似乎还没有散去，"阿诚啊，有了这戒指，你这一辈子就都是我的了，再也跑不掉了。"
"哼，就这么说说而已啊。"记得当时他甩了甩手，手指轻而易举的从他的手中挣出，"这戒指没白金的牢固。"
"谁说的，那我就死死抓着，一辈子都不放。"明楼复又圈住他的手，跟个小孩儿一样，赌气似的很久都没有放开。
接着就是新人接吻了，新娘已经微微闭上了眼睛，微抬着一张俏生生脸。明楼缓慢的靠近，如获至宝似的，轻柔的吻过她的唇瓣。
宾客中响起欢呼叫好声，场面也被推向了高潮。阿诚的心再也绷不住了，按照行程，接下来主婚人就要请他去台上弹奏那首"梦中的婚礼" 。他死死的攥着手，站起身，却不是朝台上走去，而是反向，朝着大门口，步子越迈越大，几乎落荒而逃，他不想再看下去。身后有嘈杂的人声，跌跌撞撞带落东西的撞击声，似乎还有大哥的喊声。
"阿诚，阿诚，阿诚醒醒…"
"嗯？" 阿诚神智有些不清醒。
"怎么趴着就睡着了？"眼前的却是明楼凑近的脸，他穿着的还是那套居家的衣服，是自己陪他买的。"要插科打诨也不能坐在琴凳上就睡了啊，还趴在钢琴上，不怕弄坏了啊？"明楼佯装着严肃的模样，却是浅笑着，等他看见阿诚眼角湿濡一片的泪渍，收了收玩味的神色，"怎么了？做噩梦了？"
这时阿诚才回过神来，不自觉的环上他的腰，脸埋在他的腰际，似乎此时只有切身体会到他的温度，才能确定，这不是梦境。"我梦到你结婚了。"阿诚的声音闷闷的，少见的委屈。
"怎么这么委屈，难道你要你大哥我一辈子打光棍吗？"感受到怀里人一僵，明楼抚了抚他的脊背，缓声道："我们去结婚吧，除了你，别的人我都不要。"
"大哥。"阿诚抬头。脸上还是滚落的眼泪，似乎长这么大，都没像今天一下子流那么多的泪。
"别哭了。"明楼俯下身子，一点一点吻去他的泪水。"阿诚啊，你都不知道，我有多爱你。"伸手环上他的腰，既然他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，不如用实际行动告诉他，他有多重要。
随着两人的动作，谱架上的琴谱散落一地。
而最上面的赫然就是那张，梦中的婚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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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睁开眼，她穿着婚纱，含笑看着他。在他们旁边，天使为他们唱着祝福的歌。
"这是梦吗？"他喃喃地说。
"有梦，就够了。"他握紧了她的手。
《梦中的婚礼》乐曲背景故事。
"我们去结婚吧，除了你，别的人我都不要。"
——《魂断蓝桥》